不值一提的

黑鸟

原女→陆离 单箭头

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暗恋故事(x


桦城那一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早。

正值毕业季,阴晴不定的天气使学生们内心烦躁,演草纸上的内容也从复杂的公式变成乱七八糟的涂涂画画。这所学校里无心应付考试的占大多数,所以口口相传的奇闻趣事总比别的地方多些。

比如说总是盘旋在教学楼上方的那只黑鸟。

有人说这里曾经是一片乱坟岗,黑鸟是冤魂们聚合而成的实体;也有人说都是封建迷信,说不定人家只是喜欢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待着。没有一个定论,争议也就此而止。

她从来不参与此类问题的讨论,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于,只要不表现在表面儿上,没人知道她整体到底在想什么。


雨点又打在窗玻璃上,学生们开始骚动起来,就等放学铃响的一瞬间冲出教室尽早回家。她慢了一步,时缓时急的雨逼迫她回去取随手丢在桌洞里的伞。身后传来的闷响伴着玻璃炸裂开来的清脆声音引起她的注意,随后是温热液体呈喷溅状洒向穿着薄棉袜双腿的异感,意识到什么的她瞬间身体僵直,向前一步再转头看见的是一具被透明碎片刺穿血流不止的——尸体。仅存的理智催促她赶紧报警喊救护车,人类的本能让她不停颤抖,等到刑侦局的人赶到,她已经瘫坐在地上缩成一团。大雨将血迹冲刷干净,几乎没有残留,现场唯一的疑点就只有那只随死者一起陪葬的黑鸟了。

她作为第一目击者被刑侦局带走,负责问话的正是刚刚进入实习期的陆离警官。这样的案件,大部分都以自杀为最后结果而结案,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掺和那些有的没的,但陆离不是。

“有什么你知道的吗?比如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、事发前的举动……”少女抬头,用一种陆离至今为止都无法忘记的眼神望着他,泪眼婆娑地喃喃自语着:“玻璃,不可能有玻璃。”联想起惨不忍睹的现场,才察觉许多破绽。

据女孩所述,每个教室的窗外都有很高的防护栏,如果人要爬出去,不可能会与大片的玻璃一起掉下来,如果是在天台,那儿从来没有安装过玻璃。至于那只黑鸟,无人知晓它从哪来,又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事故现场。


毕业考试越来越近,但她始终被梦魇缠身,疑神疑鬼,不得不住院修整。慰问工作本不该由刑侦局来做,陆离主动提出再去看看她,说不定会有更多细节。虽然嘴上这么说,他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看看她过得好不好,那双澄澈的双眼,不该只充满了恐惧。

女孩和陆离只差了几岁,可她起初喜欢叫他“警官先生”,然后是“离先生”,最后熟了才变成“离哥”。来医院看她成了陆离忙里偷闲的唯一方式,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里,抛开一切让他们烦躁的东西。她的状态越来越好,偶尔会提起那次的案子,一次次的谈话中感情不断升温。陆离是第一个让她产生兴趣的人,而陆离也乐此不疲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。


案件侦破了,凶手是学校的某个工人,家里出了事,突然疯了,随机作案。陆离没有告诉她全部的实情,只讲杀人犯抓到了,不必再害怕了。


雨季过去,她错过了考试,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。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陆离,没有他的话,可能归西的计划会提前不知道几十年。苦于不知如何开口,她捧着手机,短信的页面开了关关了开,表白的内容编辑了无数遍都不满意,只好暂时把感情打碎吞回肚子里去。

准备出院的时候陆离又来了一次,这回带来两个消息,一是他要转正了,可喜可贺;二是他有了恋人,准备结婚的那种。她哭笑不得,原本灿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尴尬的吸了吸鼻子,堵在嗓子眼里的话张口却是“祝你好。”


后来发生了很多事,她知道的,不知道的。听说这几年来他多了个职场上的死对头叫池震,又不知道怎的成了搭档。他有了女儿,很可爱,妻子漂亮贤惠,但不知道为什么离了婚。她的了解很片面,觉得他过得或许都没有自己好,不过对陆离而言,她也不过只是个过客罢了,了解太多,不好。

她呢,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趁虚而入抱抱她的陆离,如果再见,拥抱就要绞尽脑汁想理由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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